【开久组】AU 冬雪满地 (下)


相良三两下换上演出服,没空去管杂物间里扬起的呛人的尘土了,还有不一分钟。


从咬牙切齿换装到精神焕发的出现,只需要十几秒,面部表情的转换,只需要一秒。可惜找乐子的人看腻了日复一日的舞蹈,他们需要新面孔或者更刺激的活动,所以七分钟后,相良就在喧嚣中,黯然离场了。


“嘁,真是什么人住什么窝啊”,A嫌弃的扇了扇鼻子。


“相良哥,你的隔间我收下了,你自己不争气,怨得了谁啊,看厌了你这个花喜鹊,当然要换成杜鹃净净眼~你说是吧~”


相良看着过道里满地狼藉,还有微笑着堵在杂物间口的小A,放松了下手指。逆着光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
“你还站在这干什么”,昏沉的嗓音插了进来,相良一愣,知道是老板,他慢慢地抬起头来,咧了下嘴,阴狠的光在低垂的眼皮下一闪而过。


A还为没看到那张堪称漂亮的脸扭曲而遗憾完,棍子就兜头而下,然而没等相良挥出第二下,瞬间混混们就将他围了起来。


“嘶”,真疼啊,扯动的肌肉牵连了伤口,相良坐在破木箱上骂了一句,把嘴里未点燃的烟连着和血的吐沫啐到了地上,艹,要不是这两天吃的太少,他一定能把围上来的混混全踹趴下,然后把A那张脸揍开花,还有那个老板。

“别死在这”,他一想到,烟雾中那个对着围攻他的混混留下这一句的后背,他就怄的慌。


“艹,真恶心”,混合着尿骚味的二手烟,直钻鼻腔,相良扯下破烂的衣裤,覆在伤口上的布料牵连起皮肉,疼的他呲牙咧嘴。“嘁”,管不了屎尿渍了,相良拖着沾黏上厕所污秽的裤子,慢慢朝向后门走去。





今天是隔间,明天就是服化道,后天就是我了吧……相良低着头。他把自己往后又挪了一挪,好像刻意为了闪出昨夜抽剩的一地烟头。





......男人更瘦了。


黑暗,并不能完全遮盖住一个人的疲惫,他看起来那么疲惫,身体斜歪在破烂边,头发垂下来黏在脸上,不知名的液体慢慢滑落额头。


雪已经化了,没有了反射的光,这天晚上还起了雾,流浪歌手看不清他的轮廓。


生锈的琴弦割过手指,曲调慢慢变的不太一样,空气逐渐变得暧昧,熏着脂膏的香,调子越来越粘稠,拖泥带水,如同在欲海中打圈。应景的的调子在放空的思绪中铺叠成背景,现在,他正盯着那堆烟头发呆,好像看着看着烟头就能燃着一样。


“珰”,慢慢的,那个男人转过了身,他听到了隐隐的金戈之声,隐藏在声色犬马的幕布之下。


相良的抬起的眼睛中闪过一瞬之光,平薄且厉,如霜刀出鞘,初雪映照时亮过的飞影。


“锵”声转起,空气中脂膏味瞬间荡尽,肃杀的冬夜,北风呼啸,边声渐起,雾散了。






荼蘼的霓虹分外璀璨,舞台中间却白的发亮,灯光下的那个人,眼睛涨着血丝,精瘦的肌肉上盘虬青筋,他在舞台上疯狂的跳着,包含着他肃杀的野心、绝望的孤独与黑暗的狰狞,此时此刻,灯下三千一百七十平,他是唯一的主角。小A在边上气的发抖,脸色被灯光打的发绿,双手向空中伸去,却不知应掐死谁。相良的眼中射出狼样的精光,回瞪着混迹人群中老板赤裸裸的计算的视线,睥睨这场内的一切。


汗水顺着昂着的脖颈滴落下来,在镁光灯下闪烁,流浪歌手穿过映照出灰尘的气流看着,他就像重回领地的狼,在这片场地中,之前是他的还是他的,不是他的也会是他的。





夜场散后的街道空无一人。





二线城市的夜晚,街道总不是那么寂寥。


如同百乐门的街角,大门敞开,往来四方宾客。


华灯初上,对面的街边,有一个流浪歌手奏着吉他。


歌手从褪色的红围脖中抬起头来,三年奔波,风霜依旧,弦上奔腾的苍白的指节变得更宽了。


酒店门口,一群身着华服的人正陆陆续续的往出走。其中一个瘦削的男人径直走向停在门边黑色轿车,他敲了敲停在酒店门口的车窗。


“吱嘎”,车窗摇动,司机探出脑袋来,那个男人低头跟司机说了说什么,司机好像有点诧异,另一个人也匆匆跑到男人的背后,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助理,两个人还要再说什么,


男人回身瞪视了一眼身后金光灿灿的大门,粗鲁的摆了摆胳膊,挣掉了身后要拉他的手,


有些事心照不宣,他们怯这位主的暴躁脾气,两人对对眼,助理绞着手,司机也把头伸了回去,谁也没敢说话。好不容易才成为了业界不大不小的角,这一时期却又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,男人皱紧了眉头,好烦躁。


男人逆着光,靠车门站着,灰白的烟雾从薄削的唇边溢出,一点红从香烟的头部燃起,夹在男人有点苍白的指节间,他抬起头。


三年零三十五天。


车水马龙,灯火通明,他们对视了,


软红十丈中的熙来攘往沦为音符的背景,生锈的金属弦颤动的独特声音穿过八街九陌,直灌男人的耳朵。


乐章结束,相良没有动,他想着第一句的开口,自燃的烟灰早已成段的断落。


流浪歌手向他走来:


“智司,我叫片桐智司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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