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开久组】AU 冬雪满地(上)

流浪歌手×街舞明星



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城,这是一个不喧嚣的十字路口,这是一条不太宽阔的街道


就像所有的五线小城一样,天色慢慢暗了下来,街道上人烟寥落,少数几个行人裹着他们的大棉袄在昏暗天色中穿行,天冷了,气流在低温下留白地飘散了


这条街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,这个男人第一次遇见了他




天冷了,大家都急匆匆地想回到自己的小屋,屋子里有昏黄的灯光,桌子上甚至还有冒着热气的饭菜,有一个人摘下围裙,顺便在围裙上揩两下手,正从从厨房匆匆出来。没有人会为一个流浪歌手停下自己的脚步。


空荡荡的街头,这个男人用他斑驳的吉他弹奏着。也许是因为北方的气候,并不欢快的曲调加剧了冬夜空气中的萧瑟,行人侧侧目紧了紧大衣,脚步更加匆匆,偶尔有几对牵着手的情侣歇了下脚,一个梳着高吊辫的姑娘往男人脚边的罐里扔了几个铝币。


男人并没有注意,只是用粗大的手指在弦上拨着寂静的调子,抬首注视着远方。


113分钟,驻足最长两分钟的第七对小情侣转过身子走了,这种天气下连转个脖子都嫌费事的人们注意到别人也太傻了,何况他们还处于热恋期,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擦身而过了一个站在街边的男人,他太瘦了,空阔的黑呢大衣穿在这个男人身上,看起来很冷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男人就站在那里。


他站在那里距离流浪歌手十九米。





那晚的天空很宽阔,月亮很圆,云层有些厚,月光透过厚重的云洒落下来,映照的半边街道温吞,半边街道斑斓。月光不会斑斓,斑斓的是广告牌的霓虹灯。相良将自己抛进隔间的沙发里,沙发有些年头了,纵横的开口爬满了劣质的皮层,颜色如同相良的头发,枯草的颜色。


在这个遍布破烂,充满灰尘的隔间里,换好衣服,光鲜亮丽的相良似乎与之格格不入,他走了出去。


午夜十二点,夜场里华灯初上,灯红酒绿,音乐巨大的轰鸣声,裹挟着酒徒的嘶吼,整个舞厅沸腾着。


相良是个在夜总会跑场的人,各色霓虹灯打在他的身上,伴随着喧嚣的鼓点,他跳的疯狂而又肆意。这些寂寞的男女们皮下血液沸腾的酒精被点燃,他们冲着台上说着下流的荤话,叫骂着,甚至动作着。相良回应了所有的挑衅甚至挑逗,来者不拒。喧嚣的鼓点,迷幻的霓虹,燃烧的酒精,缭绕的烟雾,刺激的肉体,呵~灵魂,在夜总会这种地方,谁又把谁当人看。

相良不在乎,他要的就是那些,无论是下流的,淫邪的,浪荡的,放肆的,糜烂的,他要那些目光通通集中在他身上。人格?别放屁了,哪有饭来的重要。


油腻的老板笑盈盈地看着台上这一幕幕荒诞的情景剧,钱啊,变现。





一些人对一些事有一种天生的敏感,他隐约知道撕开暗皮下那条街的另一模样。


这并不是一种特异功能,你要是流过浪,你也会清楚。


今天,他又来了,还是在那个街边,向后退了七米,站在一个拐角,躲开了街灯破天荒垂落下的光圈,闪回到黑暗的拥抱里。


街角不见了男人,调子的尾音尚在盘旋着,十点五十七分。


午夜十二点,吉他默默的靠在吧台,吧台边的这个男人穿着褴褛,背着破布包,并不引人瞩目,“波斯猫”,叫酒声打断了服务生不善的目光,这个人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

流浪者穿过着酒肉男女,看着台上那个不太真切的身影,他感受到了一种情绪。


“你们这营业到几点啊?”流浪者突然开口。

“两三点吧”,服务生冷漠的说,

“来杯啤酒。”

服务生抬眼看了看他,


......浑浊的泡沫沿着杯沿滑落,啤酒有些溢了出来。

流浪的人背上吉他突然笑了,露出一排白牙,“酒是点给你的。”

说完走出了厅门。





A贸然的冲出,老板擦身而过时掸落的烟灰,这些都让他抓狂,像脚下的山陵,泥土第一下松动的颤抖。他隐隐觉得自己一路上栉风沐雨,呕心沥血得来的一切要毁于一旦。


‘砰’地一声破木门被踹开,混着酒精的辛辣,浓烈的烟雾争先恐后地逃出满地狼藉的小破烂间,相良睁着腥红的眼睛向出口蹚着。撞到人也不管,“艹,没长眼睛的死人”,对方骂到一半,“哎,这不是相良哥吗,这是怎么啦,你那些姘头……”,相良回过头,咧开嘴,笑啦。


“嘭”,裹挟着浑浊的气流,木棍径直挥到一直挂着甜美笑容的小A的脸上,小A摔了出去,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,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。A抄起地上的碎酒瓶扑向相良,酒精麻痹了痛觉神经,闻见自己的血腥味使相良更加兴奋,嘴角咧的更开了,甚至连眉角都斜飞起来。“挨人艹烂的疯狗”,小A不停叫骂着,撕打着。在暗世界中挣扎的直觉使相良捕捉到了小A狰狞表情下破碎的恐惧。


“嘁”,相良一脚将地上昏倒的A踹到墙边,晃着身,向后门走去。


推开玻璃门的刹那,相良打了个哆嗦,凛冽的寒风从四方涌来,瞬间裹挟了相良,相良在呼啸声的中感知到了另一种声音,一种风在琴弦上奔腾的声音,他鬼使神差的向街角那边抬起了头。


凌晨两点,雪停了的时候街道很亮很静,流浪歌手看到,在对面街角垃圾掩映的后面,站着侧着身的他。


宽阔的黑色高领上还露着一节脖子,整个人在半明半暗的街道中显得不太真实,那个人微妙的感知到了他藏在脊背后那一丝疲惫,这首没有唱出来的调子是奏给夜游人的低吟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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