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臣隆】清风绕山岗

这不是一个典型关系,只是讲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的故事,只是想讲讲他们俩的故事




O从小时候起就认识了R,说小也不小,也二十好几了。


二十多岁这天,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,O喝着啤酒,撸着串,仓啷一声就把酒瓶子碎了,他说,我要去成为大侠,动静大的吓得旁边的兄弟们一屁股做到了地上。


兄弟们拍拍屁股上的土,又看看手上有没有被扎上的玻璃碴子,都说,得了吧兄弟,还大侠呢,我看你不大虾,没被人炒了不错了,说着还胡撸胡撸O的头,乖,回去睡一觉,睡着了就什么都有了。


O一把甩掉在他非主流头上作乱的手,说,滚犊子,莫挨老子,嗯,这句话没说出来,就在肚子里翻了翻,然后......随着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

“好,说得好”,突然另一声脆响从旁边传来,O的兄弟们心想???哪来的另一个神经病啊。


O回头一看,另一桌上的小青年举着个玻璃把晃晃悠悠的向这边边走边说,去吧,我跟你一起去,我做你搭档。


O这边也喝高了,也没管断了杯的玻璃把,挎着小青年的脖子就说,以后咱俩就是搭档了。然后两个人踩着云和月,将时间甩在身后,留那帮俗人们摊中凌乱。


当然这就是两个酒鬼的臆想,实际情况是O跟R抱在一起,说着谁也不知道的胡话,不知谁绊到了谁,双双扑倒在了地上。秉持着兄弟不仁,我不能不义的朋友们顾念着最后一点江湖道义,生拉硬拽地将两个醉鬼从玻璃渣子里扔到凳子上后,扬长而去,只剩下两个醉鬼睡倒在他们江湖路的最开始。


就这样,O认识了R。




O和R开始结伴而行,两个人一起骑着小电驴,走过悬崖的栈道,听过茅檐的雨,掬过天山的水,采过天边的云。


这天,二人灰溜溜的从丝竹大酒店出来,服务员在背后吐了口瓜子皮,哪家来的土包子,付不起帐就算啦,还想跟J家少爷喝一杯。


R跟O愤愤地说着总有一天要在那个破楼的最顶层开party,到时候想碎他几个碗,就碎他几个碗,话音未落,就听着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开:谁啊?谁的破电摩啊?占了老娘的摊。下面大婶的一声狮子吼吓得正在路边摊吸溜面条两人差点没被噎死。


没有饿死,也没被噎死,两个人依旧浪迹着。


他们遇到了夹枪弄棍的五兄弟。看着穿的破衣拉撒的两个人,五兄弟对视一眼,长得还行,拾捯拾捯也能看,于是说,瞅瞅你们寒颤的,你们这样不行。


捻着平碟的辣花生豆,老大问,哥们要去哪。


两人说,我们要成为大侠。


五个人眼睛唰的一亮,说,好啊,我们也是这两天凑起来的,正好缺两个门脸,要不,咱们一起???


年轻人啊,一杯啤酒醉浮生啊。那晚的月亮又远又圆。





三年过去,酒意正酣,风一程雨一程,尘化作车辙上的泥,在沿途走过的地方浅浅地留下了他们的印记。


O笑嘻嘻地对K举着的半个烤馒头伸出了爪子.....


K,给你给你。


O拿到竹签子,咧开嘴说,谢...谢谢你,K。


“……”,还没送到嘴边,O回过头来就发现R也笑嘻嘻地扭着头,盯着他,也盯着这个馒头片。


O张嘴就......没吃成,算......算了......


R拿着红油油的馒头片没吃,对着O的脸瞎晃,O,我之前咋没发现你的脸有这么大,说着,打了个嗝,就像.....天上的银盘。


O说,你......也不差......还抢我的馒头,说着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,睡着了......


树枝噼里啪啦地燃着,跳跃的火焰将山顶上的黑影拉的很长。


R说,你看你的脸,像不像天上的圆盘。


O走过来坐下,拿过R手中的酒瓶子吹了一口说,你呀,喝酒总是自己喝,明明刚跟大家都喝完,还要自己单整一局。


R没接这话,笑了,停了一会看着山下的灯火说,那样也挺好,你说,咱们为什么想当大侠呢。


O将喝空的酒瓶啪的一甩,慢吞吞的说,想吧。


R打了个哆嗦。


O说,你冷了?我也没多带衣服,回去睡吧。




那一年里,R生了场病,有一定传染性的那种,因为怕R介意,大家不得不跟他保持一定距离。


然后……O进屋就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打游戏。


众人???


众人趴着窗户,想,O你还带着口罩???虽说没事时也老是带,但这会儿特殊时期啊;还有打游戏,打就打呗,你还笑。太阳在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半圆,期间,游戏通了关,电视剧走了半季,O扔给R一个橘子,但是……好安静啊......


月亮缺了又圆,两人不冷不热的相处着,R的病就在那么不知不觉间好了。





他们对酒当歌,不问人生几何,虽无锦马貂裘,终也不负少年游。



O听着对面的新面孔聒噪着......


新面孔说,你看过三个火枪手吗?达达尼昂真是太帅了。


O突然把头抬了起来,你喜欢看武侠小说?


新面孔说,喜欢,我觉得广义的“侠”不分国界,不限语言,不应局限在身边


O说你叫B是吗。


……


啊,天亮了啊,O扶着脑袋晕乎乎的醒来,跟新认识的朋友喝的有点多啊,B和其余的人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。


O看着腼腆实则飞扬,不知不觉中,一路上遇到几多的人都被他变作了几多的朋友。


他可真能说啊,O随手向狼藉的桌子甩了一张名片,伸了个懒腰,起身走了出去。


每每从酒吧出来,或月上枝头,或晨光熹微,有时是自己晃着回去,有时是R来接他。


搀着喝多的O,R说,真好呢,O认识这么多的人,真是羡慕呢。


O说,R,下次你也跟我一起来吧。


R笑着点了点头,说着好。


O哼了一声,嘟囔着叫你你也不来。




很久很久以后,O跟B在新开的一家喝着酒。


B说,你这么看着我干嘛?看的我发毛。


O喝了一口酒,说,没什么,想起了一个朋友。话说你还是这么能说啊,第一次见你时就啰嗦个没完。





时间流逝而又静止,就如同这无数个日子,R扶着吐了他一身的O。


就这样又过了三年。




又过了三年......


当年的丝竹大酒店依旧红火,而O和R伙同兄弟五人也早已从街边仔变成了座上宾。


这些年,他们,看云观月、聆雨听雪、拨云追雾、走东步西。就像孩子岁数大啦总要离家,他们长大了,已经不再需要酒杯里的霓虹来指认方向了,他们找到了各自的方向。


O与R回过神来,青山只余云和月,哪里还见故人影。


那天,天气很好,一切如故,大家先后出门,O揽着E的脖子,R跟K有说有笑,小N、G站在一起等稍晚的大N。


因为平常的太过普通,O已经想不起来那天是哪天,只记得天气很好,




很多年后,


这天O从歌厅出来,对着月亮打了个酒嗝,恍惚了一下,好像好久好久没跟R一起看月亮了。


这念头就像逆着阳光的丝,指尖还未曾伸出,稍一晃神,就在空气中无影无踪了。




他们还会再见吗?


虽然好久没联系了,但假如R再次生病的话,O想,还是去陪他吧,即使隔着两张板凳,也不过就是床与窗之间的距离,不过是你在这,我在这




评论(10)

热度(14)